严厉的导师
水稻种植和收获的季节是最繁忙的日子,要育种、选种,还要生产,为了节省从基地回到位于3公里之外这段时间,他选择住在基地一栋三层楼高的生产房内。“用几块木板随便搭了一个床,三个石头一拼就可以生火做饭。”除了偶尔抱怨洗澡条件太差之外,其他的他并不在意。
但刚来的年轻人却有点受不了。抱着在实验室里面做体面工作的阮文忠,开始了与梦想相反的日子下田,不停地下田。而李开斌近乎苛刻的要求,也使得阮文忠和团队的其他工作人员,在刚来不久就有离开的想法。
阮文忠还记得,自己有一次写报告时将一个小数点写错了,李开斌看到之后语气很强烈地批评了他:一个小数点,可能关系到整个研究,今晚加班把这个重新再算一遍。那时的阮文忠和很多年轻人一样,认为这不算多大个事,而加班也使得他内心很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去加班了。”
有一次在试验田里检查秧苗,团队中另外一个小伙子在检查完之后说:没有病虫害。李开斌又检查了一次,但他的结果与小伙子的不同。“当时语气很重地批评了他,说一个病虫害,也许关系到十多年的研究成果。”阮文忠回忆说。
“一个品种的研发,需要8到10年的时间,如果其中出错,可能前几年的研究全都毁掉。”李开斌说,水稻研究是一个长期系统的过程,如果不严谨,几年的成功可能就会毁于一旦。
累是常态,唯一能让他们欣慰的是一个新产品研发出来后,所带来的一系列经济效益,“每个产品研发出来之后,只要有成果,就能得到很多奖励。”徐家平很喜欢这样“有苦有乐”的日子。
楚雄州农科所的门口至今还挂着两块牌子:楚雄州农业科学研究推广所、楚雄州农科所水稻育种栽培站。两块牌子、一个团队,意味着李开斌既要做研究、又要做推广。
“每次收完之后,有部分稻谷要打包好,送给已经订好的农民,这些打包生产的过程全都由我们来做。”为此,李开斌在收割后的几天,晚上基本上都没有时间睡觉,对于这种将研究、生产、销售捆绑在一起的做法,他并不是很在意,“研究出来了,不推广,也没有任何作用。”
但徐家平并不赞同这样的方式,“每天做研究和试验就很忙,还要去推广,耽误精力。”
不过两人之间的“矛盾”没有持续太久。2006年,农科所决定将团队中的另外两名成员剥离出来,专门负责打包生产,推广则交给各地的农科所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