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的故事, “你好,我是成鹏飞
对去年在北京有机市场上,自家种西瓜受欢迎程度至今仍记忆犹新,但同样让成鹏飞印象深刻的还有最后的收入跟成本抵消几乎就不剩下什么,对于西瓜销售,成鹏飞觉得得走一条新路了。
“你好,我是成鹏飞,是actiongaidinternational,AAI行动援助组织中国区的第一波联络组成员,也是一墩青社区发展促进会的秘书长,我们有一墩青可持续示范农场,我们的员工是男女平等,同工同酬……”随着简单的介绍和动不动蹦出来的英文单词,会让人联想到这个成鹏飞,不过是个腻歪了城市生活,为了保障家人饮食安全和品质,赶时尚跑到乡下包地务农的城市白领罢了,可是成鹏飞坚称自己是地道的农民,其周围的朋友则称他比农民还农民,这不仅体现在他那比年龄看上去还要成熟老练的肤色上,更有他对农业技能的理解和抱负。
在距张家口市区往南100多公里的怀安县,环境优美,几乎没有什么工业,是当地的闻名的农业县,一墩青社区发展促进会的示范农场就坐落在东南部丘陵地带的第三堡乡头百户村,这里土质以粘土为主,混合有少量的沙土。距离全国有名的产瓜区万泉县仅有十几里地。2010年,国际行动救援组织要撤离怀安县,一墩青应运而生,农场除了选择当地的土豆和谷子小米种植,最主要的就是西瓜,“这里离万泉最近,土质适合西瓜,不种西瓜可惜了。”一墩青西瓜口味醇厚,多汁爽口甘甜。
1999年,第一支国际扶贫公益组织,actiongaidinternational,简称AAI,也被称为国际行动救援,开始进入中国,并在中国河北省的张家口市怀安县地区建立第一个扶贫小组。为当地农民提供技能培训和财力支持。当时已在怀安县政府扶贫办工作了好几年的成鹏飞,偶然机会进入这个小组工作。NGO的工作一做就是十年。
“我们是2009年开始决定做一墩青,一开始就要做可持续的示范农场,不打化肥农业,不用除草剂,使用周边有机养殖农场出来的生态粪肥。择时而耕,按照原生态的种植方式”成鹏飞称他们扶贫小组有一个课题就是保持当地原有品种的稳定性,培育和发掘老品种的市场。
现在的成鹏飞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农场,越来越喜欢种地。在位于怀安县,第三堡乡一个巨大的天坑,旁边凸起的地带上,成鹏飞像一个真正的农民一样吸着烟,用脚丈量着自家农场周遭的土地,挨个摸过他种下的农作物,茄子,西瓜,还有土豆及西红柿。这是我从“德米特”引进过来的西红柿品种,你看跟其他的西红柿苗株是不是不一样。说到德米特,成鹏飞有些得意,他说这是自己关注农村教育关注农业扶贫多年工作最大的收获,就是接触到了国际上的像德米特这样生态农业教育体系,而德米特的农业体系,也是自己一直向往地。(注:德米特,是国际上最为严格的有机生产认证组织和体系。为农业提供技术、标准、种子、培训等一系列的服务。)
西瓜的故事,原生态的种植方式
不打化肥农业,不用除草剂,使用周边有机养殖农场出来的生态粪肥。择时而耕,按照原生态的种植方式”。
一墩青种西瓜已有三年,对于有机种植的说法是对土壤轮番已经完成。不打农药,不打化肥,没有除草剂,产量比普通西瓜不仅下降近一半,还随时面临虫害的危险。就是这种出来的西瓜由于缺乏市场,也只能跟普通西瓜一样售卖。成本连一半都不能收回。“再这样下去,农人们又会走回原来的老路”。
去年曾经有一个会员农户,种植的十几亩西瓜,被当地的黑绒金龟子吃个精光,农户欲哭无泪。除了天敌,劳力也是成鹏飞最头痛的事情之一,光除草的人工一天就要80元,”村里的壮劳力都已出门打工,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剩下超不过三个。”成鹏飞只能把已经退休闲赋在家的父母给带到了农场里,老父亲每天一大早就到地头工作,而母亲则在临时办公和住所负责后勤。“老两个都要70的人了,没办法,真觉得对不起他们”。然而纯有机的种植方式的成本之高,还不是成鹏飞最头疼的。
6月底的张家口,夜晚的小凉风还是很强劲的,天上的繁星已经尽现在夜空中频频的黠着眼睛。成鹏飞才从邻居家的炕头上回到,离农场几里地外临时办公和居住的地方,风吹的土坯房子上的窗扇忽闪忽闪,打开屋里最亮的一盏顶灯,成鹏飞兴奋的从带回来的纸箱里掏出几把手钳一样的工具,跟老父亲研究琢磨起来,这是他准备用来代替人工的嫁接工具。“从台湾购买的,这样可以节省人工。”成鹏飞开始咧嘴笑了,仿佛一个爱玩的孩子拿着心爱的玩具。两人商量着第二天的工作。直到很晚,才分别散去,而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老人就带上行头下地去了。而成鹏飞今天则要走访几家要退出的会员农场。
因为协会和示范农场从一成立就有带动和帮扶的作用,所有参加协会的会员农人,都要按照协会的规范和标准进行种植,目前,在怀安县的十几个村都有一墩青社区发展促进会的成员,然而市场的需求却是成鹏飞始料不及的,因为有机种植成本高,虽然瓜好吃品质佳,但市场渠道却并不佳,“让西瓜烂在地理,那是遭天谴的事情。”
为了不让种出来的东西烂在地里,只能跟其他的产品混在普通市场上售卖,经过几年下来,不仅没赚到钱,还不断赔钱,示范农场也是在项目金的帮助下,才存活下来,年初已经有几个成员退出,成鹏飞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有机种植只能终止。
早在九十年代末就接触电脑和互联网的成鹏飞,开始动起了网络销售的念头。“我们网上预售一是想找准市场,给消费者分享我们土地上生长出来的高品质的好东西。二一个是想减少中间流通环节,所以我们的西瓜只有相同方式的产出的生态瓜的一半售价。三一个,成鹏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还是希望能给农民带来些利润,否则,明年,大家肯定不这么种了”。成鹏飞有些无奈。
现在成鹏飞会通过他的淘宝生态农场,每天发布西瓜成长的情况,消费者可以通过官方微博平台@一墩青@美农传播时时关注农场西瓜成长情况。
老成说如果由于天灾或其他原因导致减产,或者不能按时交货,而让订购者没有拿到西瓜,将按照银行最高利息按天返还给人家。这也遵循了促进会一贯主张的利益分配公平原则。“因为消费者也承担了一部分风险。”成鹏飞对此讲的商业味十足。
“未来的新农村建设,一定是让一拨热爱农业,有专业懂技术的人来从事。他们将是未来农场的新生力量”。对于未来的农业事业,成鹏飞充满了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