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区抽雄人工每天在400元左右，去年最高才280元”“今年抽雄人工价格在300～480元，干活的人逐年减少”“160—230—300—320—360—400……人工成本一天一个价”
“昌吉头遍抽雄每亩在150～170元，明天还要涨，仔细算下来比张掖还高”“武威市的人工成本低些，每天每人160元～180元”
“伊犁玉米制种已开始十天左右，当地抽雄人工按亩承包，效率高的工人每天收入可达500元”
“大型抽雄机不适用于分散的小田块，机器在田里无法转弯，国内公司模仿国外研制大型抽雄机，但距实际应用还有差距”
“如果没有大面积高温，今年产量会高于去年，就看接下来授粉关键期的气温，最好在27～30℃”……
七月份一到，甘肃张掖、新疆昌吉、伊犁等地的制种玉米陆续进入集中抽雄期，今年抽雄人工持续紧张，不少基地开出比往年高出一半的价格，甚至突破400元/天，但仍招不到人，不少企业为此头疼，适用于小型地块的抽雄机亟待研发。
01
2米高的玉米田、40℃高温天
抽雄人工突破400元/天
甘肃张掖的甘州区是全国最大的玉米制种基地，今年当地玉米制种面积突破70万亩，7月8日至15日集中进入抽雄期，将持续至月底，抽雄用工集中，持续紧张。
“甘州区抽雄人工最高突破400元，去年最高才280元”“今年抽雄人工价格在300～480元，干活的人逐年减少”“人工一天在260～300元”“武威市的人工成本会低些，每天每人160元～180元”“车接车送，到手350元，每天工作10个小时。”多位制种业人士向农财君表示。
“每人每天抽三亩，依乡镇不同分别在360～400元，明永，沙井，甘浚等热门乡镇今天400元，甚至480元。”一甘州区业内人士表示。
张掖高台、临泽等县制种面积较小，用工相对宽裕。“农户基本靠自己就可以把自家地块的抽雄干完。”高台县制种玉米集中抽雄期在7月2日至10日，临泽县有一部分在7月5日至10日。
昌吉是新疆主要的玉米制种基地。当地即将进入抽雄高峰期，“昌吉头遍抽雄每亩在150～170元，一天一个价，明天还要涨。”“一般抽头遍每人每天2至3亩，最多可抽4亩。”“仔细算下来，人工成本比张掖还高。”
7月10日张掖甘州区某微信群招聘抽雄工人的通知。
新疆伊犁的伊宁县今年玉米制种面积突破13万亩，创历史新高。当地抽雄已开始十天左右，“用工较紧张，抽雄人工按亩承包，效率高的工人每天收入可达500元。”
“400元一天都请不到工人，只能拼命找。”生产基地位于甘州区的某制种公司负责人表示，去年抽雄人工每天约280元就请得到人，今年价格上涨50%都招不到人，如若无法及时找到足量的工人，将严重影响玉米种子质量。“纯度这东西不可逆，一旦自交授粉后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今年张掖当地前期低温，从6月5日开始持续高温，比往年高出不少，玉米长得快，植株高度普遍在2米以上，当地白天最高气温在38℃，在密不通风的制种田中，温度超过40℃。“找不到工人也和天气太热有关。”“株高太高没人抽，抽雄难度大找不到人。”
抽雄工人工作时间为早上七点至下午七点，中午休息两个小时，头遍抽雄每人每天在2亩地左右。往年植株较矮，每人每天能抽3亩地以上。在头遍抽雄后的15天内还需3～4次复查以保证纯度，这期间用工压力会有明显下降。
“年轻人都不愿意干，干活的人逐年减少。”有业内人士告诉农财君，抽雄人工普遍为当地人，年龄在35岁以上，普遍在50岁以上，中老年为主力军。
由于抽雄期集中、田块分散，加上有一定的技术门槛和特殊性，从外地大量招募工人并不现实。“每家每户用工就一到两天，一个村也就四五天，外地工人没两天就得换一个地方，无法持续工作，联系对接是个大问题。”“抽雄针对性强，没干过的人没法干。”“工人找不到干活的地方，干活的地方找不到工人。”
好消息是未来几天张掖气温可能有所下降，有利于田间抽雄工作开展。
02
小型抽雄机研发滞后
制种机械化亟待推进
近几年，由于多种刺激因素叠加，玉米制种成本不断上涨。
以张掖为例，2022年制种面积110万亩，占全国玉米制种总面积1/3。但自2021、2022年每年的生产成本以1000元/亩的幅度增长，意味着如果亩产为400公斤，每公斤种子需增加直接生产成本5元，大田生产以每亩1.5公斤用种量计算，每亩种植成本增加了7.5元。今年玉米制种亩保产值再涨500～600元，每公斤种子再增加2元左右成本。
从保护制种农户利益的出发，保证种子款能及时给到农户，也筛选出一批优质诚信的种子企业。
但不少张掖当地种子企业表示“成本压力太大，已经到了承受边缘”“张掖制种面临瓶颈，已经出现不小的矛盾”“虽然甘州的种子质量好、产量高，但成本也高，运营环境也受影响，公司在积极谋划到其他制种基地”……
今年的种子产量，就看接下来20天授粉的天气状况。“15号开始授粉，25号是授粉高峰期”“如果没有大面积高温，产量会高于去年。”“理想的授粉气温在27～30℃，超过33℃都会影响种子授粉。”
“公司的抽雄进度已达到85%，但剩下的15%恰恰是最难办的。”这些田块是由于各种困难导致还未抽雄，有的因为缺人力，有的因为缺财力。
机械化是降低成本的重要途径。具体到玉米制种行业，抽雄、收获是用工的“大头”，国内主要制种基地在其他环节的机械化水平较高，但机械化抽雄、机械化收获始终是“老大难”问题。
张掖某规模较大的种子公司年制种面积在5万亩左右，但机械化抽雄水平为0。“目前国内还是没有合适的机器，进口设备体型大，进不了张掖分散的小田地块，抽雄机在地里转不了弯。”
“很多地块最近两年才平田整地，地力不均导致苗势不均，机械不好施展，机械抽雄下来效果不好。”有制种大户向农财君表示。
“国内也有机械公司在模仿研制，但目前还是进不了地。”“改田块的可能性也不大，大面积流转整地的成本高。”“研制小型抽雄机或是最佳选择。”多位张掖制种业内人士表示。
新疆玉米制种机械化水平全国领先。华西种业从国外引进两台抽雄机，“现在还没有用，人能抽得过来，就不用机械。”该公司负责人表示，人工抽雄更有质量保障。
“从商业化运营角度考虑，企业在抽雄机研发上的资金投入有限。”抽雄机的科技含量较高，涉及液压、电子和光感等设备，研发成本高，国内企业还跟不上。
还有业内人士表示，抽雄机每年就使用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但保养、维护、学习操作等成本较高。以后有了适用的机械，要采取购买还是租赁等形式还有待探讨。“让合适的人干合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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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丨张植宏
编辑丨农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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